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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梦1913·新春2021

2021/1/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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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。落霞之后,夜幕临前,恰是少年游。
   旧梦1913。新甩鸦青墨如水,不似黛蓝也非碧,将黑未黑的天,四方方且棱角明晰,那是笔直的松柏用树冠规划出来的,是水泥的楼宇用屋檐构建形成的。
   少年。视野所遍之处,唯有一种曲析,便不知名的树——三分之二的扭捏,四分之三的纠结。乍瞧,上半身曲里拐弯;近看,枝叉儿回环往复;细品,下半身纹理迷宫,以为的笔直只方才的我想当然了。
   春雨。恍惚江南漂雨雾,忽而偶遇漠北沉沉夜。暮色沉沉,来了淅淅沥沥淋淋漓漓,去了清风明月红云玉雪,浓睡不消残酒,有凤黯聒噪。叽叽喳喳。反反复复,一个劲儿,不住嘴的巴巴。平白惹人烦躁, 压抑得同民国三年那日无甚分别,旧时你等不到一场雨,今时我等不到一个你。
   日记。风不识字,何必徒翻书信——
   "顾灵毓,戊申年四月十六字:这两年的恩爱,煮书泼茶,画眉簪花,难道都不过是你无可奈何的屈就吗?"
   "顾灵毓,戊申年五月十六字:傅兰君,今天我好恨你。"
   "顾灵敏,乙酉年五月十六字:多可笑,我多可笑"
   "顾灵毓,辛亥年七月十六字:我依旧爱你,尽管你要杀了我并且差点杀了我,我还是爱你,卑微入尘埃地爱着你。"
   "顾灵毓,癸丑年五月十五字:我能做到的,无非是用余生演好一场戏,让她可以告诉别人,她是幸福的。"
   "顾灵毓,民国十六年四月十六日字:那时,我真的认为,世界就在我的脚下,大道通天,繁花似锦,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实现的。但潦倒半生,到如今,我发现自己竟一败涂地,三庄宏愿,一桩未成。我这一生失败透顶,民国三年等不到一场雨,这一生等不到一句"lsquo;我爱你"rsquo;。"
   风识不得你的字,我却明白晓畅你的意;风不懂我的话,然则你亦不曾看透我的心。一瓦青锈,是鬼斧神工,是匠心独运,是大自然的馈赠;满目星河,是心眼相通,是热忱纯情,是古今人的拜读。
   此朝。春要来,谁也拦不住,但教恣意。你不归,韶华空慢许,仍使妄为。一眼望去,重楼叠院,累砖覆瓦,顶不住一牙白月皎皎之光,掩不掉一汪春水袅袅之香,有趣,有趣。都是绿,却不同,又一样平分春色,各领风骚。
   新春2021。每一树芳菲有每一树芳菲的梦。每一度春又有每一度春的任性。每一段旧事有每一段旧事的殇。
   此景,非更深露重,而乃天气晚来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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