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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连载】笔迹上 抓周—-记1998年农历6月25日(财务管理1606班 包鑫)

2018/2/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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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小暑已过,大暑将至,身体逐渐茁壮了,从被褥子里逃出来。

  裹挟我百日之久的被褥子是母亲缝制的,续的是自家种的别家弹的棉花;里子是密密的条条粉红、淡蓝和浅绿,别具九零年代的清新风格;面子是毛绒布,褐黄的底色生出一朵艳丽灿烂的富贵牡丹,圆形艺术体的"福""寿"字样如铜钱儿般散落在花朵的周围。四方四角的,把我对角一放,左边一叠右边一叠,下角翻上塞进去,留着上方的一角张扬着,颇像刑犯背的牌令。

  在床上我翻来滚去,一会儿的功夫就疲惫不支了。天气一暖人,困意就悄然地侵袭,迷迷蒙蒙的,感觉到母亲两手掐着我的胳肢窝将我托起,甩在空中飞了一样。
我就依靠在了漆皮海绵沙发上,胸前只挂了一件白色的肚兜,迷离的看着自己藕节般的肢体,肉嘟嘟的脸蛋儿拖的头都垂了下来。我想到母亲怀里睡,埋头爬着爬着,听到有人唤我,便抬头看了一眼,如此就有了入世的第一张照片。

  爬了良久,母亲终于来抱我了,可她却把我放在了地砖上,用裹我的被褥子垫着。又端来一个柳编簸箕,里面盛着四样物件:坷垃、杆秤、钢笔和本子。我呆呆地看着这些东西,没有一个是我之前曾见过的。那块坷垃还连着几绺干枯的花生秧子;那杆秤是细长的,带着砣还挂着勾;那本子是牛皮纸封面的,还印有红色男人的头像。不知为何,我爬过去,抓起了那只黑色钢笔,小手的把握和钢笔的轮廓刚好吻和,算是件称手的兵器了。

  把玩了一会儿,父母直盯着我笑,眼里看不出是憧憬还是希望。我也笑,一高兴就把控不住,腚底下的被褥子上便又多了一朵艳丽灿烂的牡丹……